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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拿马，由原住民主导的项目改写了再造林的规则

马洛·斯塔林

Mongabay网站

2025年5月22日

史密森尼热带研究所科学家丹尼·埃尔南德斯·夸德拉对着她为研究而收集的一小瓶无刺蜜蜂微笑。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Mongabay提供。

史密森尼热带研究所的科学家正在与受保护的原住民领地恩加贝-布格莱自治区的当地社区合作，利用本地树木和碳补偿来制定一项自下而上的再造林战略。

该项目涉及大约30个地块，总面积为100公顷（247英亩），参与者可以完全拥有自己的树木。

该方法基于碳封存数据以及从史密森尼位于科隆的阿瓜·萨卢德研究站点收集的其他科学指标。

这项工作还依赖于经济分析，以确保重新造林项目能够成为巴拿马农村社区可靠和可持续的生计策略。

巴拿马努鲁姆报道—伊西德里奥·埃尔南德斯-鲁伊斯对番石榴喇叭树的亮黄色花朵情有独钟，这是一种每年春天在巴拿马各地盛开的本地物种。这就是埃尔南德斯-鲁伊斯喜欢它的众多原因之一，埃尔南德斯-鲁伊斯是一位在当地被称为农场工人的农民，他选择参加再造林工作，在自己的土地上种植本地树木，这很快就会为他赚取收入——而无需采伐。在他土地上的非本地松树之间，现在生长着各种本地树木，有机构承诺承诺至少要为这些树木封存的碳支付20年的费用。

埃尔南德斯-鲁伊斯的打算是巴拿马再造林的更大努力的一部分。该项目总占地面积达 100 公顷（约合 247 英亩），位于名为努鲁姆的农村区域。该区域隶属于官方划定的恩加贝-布格莱自治区，该自治区为印第安人传统领地，总面积约为 45,000 公顷（约合 111,000 英亩）。该项目由史密森尼热带研究所和该地区的传统领导层共同领导，得到了罗尔家族基金会的财政支持和英国政府全球气候生物多样性中心的赠款。近30个个人和家庭选择参与，土地所有者保留对他们土地的完全所有权。

恩加贝-布格莱自治区是该国最大的土著领土，占巴拿马陆地面积的9%以上，包括恩加贝和布格莱两个土著群体。在努鲁姆地区，数十年来，由于为开垦土地而实施的放火行为、为养牛业发展而进行的大规模毁林，以及政府资助的非本地松树和柚木种植园项目，该地区的地貌已遭受了严重的退化。而且由于地处偏远，几乎没有经济机会。

“这里的电锯比树木还多，”史密森尼热带森林科学家、该项目主任杰斐逊·霍尔回忆起一位社区成员说。与社区合作固碳、促进生物多样性和改善生计的想法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但在一个快速解决方案的世界里，霍尔的团队正在采取长期的方法。

伊西德里奥·埃尔南德斯-鲁伊斯和他的儿子是史密森尼学会和传统领导层合作再造林试验的参与者。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Mongabay提供。

高价值、低维护成本

椰子是该项目中最有价值的固氮植物，埃尔南德斯-鲁伊斯在他的土地上种植了几种。用于雕刻和家具的色彩丰富的木材每立方米价值3,000美元（约合每立方英尺85美元），是高价值桃花心木的三倍。

“该植物不仅能够在贫瘠土壤与肥沃土壤中均实现良好生长，其幼苗期表现出快速的生长能力，能够有效覆盖地表。此外，其发达的根系结构在土壤过滤和水土保持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霍尔在参观埃尔南德斯-鲁伊斯的地块时告诉Mongabay。“而且它的用水效率非常高。”

他补充说，这里的土壤类型往往是酸性粘土，肥力低，磷含量低。

霍尔说，这就是为什么鞋匠木（Hyeronima alchorneoides）也是可以在这些地区生长良好的优质木材物种。它们的零售价为每立方米40-800美元（每立方英尺1.13-22.66美元），如果土地所有者决定采伐，就会有更高价值。

虽然这些久经考验的木材树种是自治区项目的主要内容，但研究人员和社区成员之间的合作也是一种实时试验，以了解哪些树种生长良好，哪些生长不佳。例如，他们发现美洲双翅花树在肥沃的土壤上生长得最好，但在较贫瘠的土壤上也茁壮成长。

厚叶金匙木（Byrsonima crassifolia）是研究人员希望能够蓬勃发展的当地物种的另一个例子。它们在干旱条件下生长良好，这在巴拿马越来越受到关注，同时为鸟类提供了很好的食物来源并固定了大量的碳。此外，这种水果还可以制作出受欢迎的果汁和冰淇淋，增加了其商业价值。作为一种高抗氧化的超级食品，它有望作为高价值作物出口销售。

项目经理阿德里亚娜·塔皮亚很欣赏几年前种植的瓜查佩尔合欢。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Mongabay提供。

虽然这些图是365体育手机版_bob电竞体育博彩-投注官网：哪些物种效果最好的实验，但它们是根据史密森尼的巴拿马运河流域项目（位于科隆的一个叫阿瓜·萨卢德的研究站）收集的近二十年数据选择的。本地人工林的实验地块、混合土地利用、水文研究和碳汇测量都构成了与自治区社区一起进行的应用工作的科学基础。

“我们正在努力了解如何重启生态系统，如何恢复水文循环，以及如何确保未来的生计和乡村景观，”霍尔在4月在巴拿马城为展示阿瓜·萨卢德研究成果的新博物馆展览揭幕时说。

霍尔在接受采访时说，阿瓜·萨卢德项目帮助科学家快速开发测量生态系统服务的方法。

例如，来自阿瓜·萨卢德的数据表明，查格雷斯国家公园生态系统中储存的水使巴拿马运河免于2010年强降雨后的灾难性洪水，防止了运河的人工流域阿拉胡埃拉湖泛滥。霍尔说，如果没有这种自然渗水，“我们将有1亿立方米[约35亿立方英尺]的水流向[马登]大坝，大约相当于1亿头大象的水。”“否则就不会在2016年庆祝运河的扩建，而是可能会进行重建。”随着时间的推移，霍尔的团队还计划测量植树对自治区地下水渗透的影响。

霍尔说，了解气候变化改变环境条件的方式至关重要，并补充说，曾经在某些地区繁荣的物种未来可能不会繁荣。例如，由于气候变化，旱季正在延长。

“我们不是试图恢复以前存在的东西，”霍尔说。“我们正在为未来而种植。”

在巴拿马城阿马多尔的蓬塔库莱布拉自然中心，一个365体育手机版_bob电竞体育博彩-投注官网：阿瓜·萨卢德的新博物馆展览解释了“智能再造林”对各种生态系统服务的重要性，包括巴拿马运河流域的水文。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Mongabay提供。

先植信任后植树

1973年，巴拿马环境部的政府官员向努鲁姆提出了一个提议：农村土地所有者可以种植松树人工林以换取食物或金钱，但尚不清楚他们是否会失去对土地的所有权。这些家庭中就有埃尔南德斯-鲁伊斯。

在当时，这似乎是个好主意。加勒比松生长迅速，可以采伐用作木材。但事实证明，松树的种植成本——根据2023年的一项分析，每公顷高达1,500美元（约合每英亩607美元）——比其销售利润还要高。（利润没有流向社区。）这些人工林的固碳量也比原生林少。

由于这些交易发生在巴拿马的许多土著领地设立之前，因此这些人工林的所有权尚不清楚。这项长达数十年的运动还包括全国各地的柚木人工林，使像埃尔南德斯-鲁伊斯这样被剥夺权利的人无法获得可持续的生计。

对于巴拿马的原住民社区来说，这是个由来已久的问题。通常，旨在帮助农村家庭提供免费资源（如鸡、猪或咖啡豆）的计划，而没有技术、农业或财政支持来支持他们长期管理这些资源。

巴拿马研究与社会行动中心主席丹尼尔·霍尔内斯（Daniel Holness）解释说，这些计划也没有询问社区他们想要什么，而不是假设他们需要什么。巴拿马研究和社会行动中心是一个与全国各地原住民团体合作的人权倡导组织。最终，这些资产最终会让社区花费365体育手机版_bob电竞体育博彩-投注官网的钱，而个人利益却很少甚至没有。

“其他项目没有成功，因为它们没有与社区的所有层面协调，”霍尔尼斯说。事实上，不仅与努鲁姆的领导人建立信任，而且与居民建立信任是史密森尼建立信任的关键。

历史学家兼巴拿马研究与社会行动中心长期成员弗朗西斯科·埃雷拉（Francisco Herrera）表示，虽然该项目现阶段是实验性的，但他们希望它能发展成一个自我维持的再造林项目。

“我们试图与这里的社区合作的方式是独一无二的，”他说，例如与当地领导进行公开讨论。

在巴拿马这样的地方，这是一件大事，那里的原住民群体长期以来一直被忽视和剥削。迄今为止，一个原住民社区仍在巴拿马研究与社会行动中心及其律师的帮助下为土地权而战。

当史密森尼首次接触努鲁姆的社区时，人们持怀疑态度——尤其是在政府几十年来不信任之后，自治区前总裁佩德罗·诺拉·弗洛雷斯解释说。但史密森尼的公开对话在赢得社区的信任方面大有帮助。当地领导表示，这种透明度在其他拟议的生计策略中是缺失的。

现在有兴趣参与的人多于容纳他们的资金——史密森尼工作人员和自治区居民希望这一严峻的现实能够激发365体育手机版_bob电竞体育博彩-投注官网资金来继续和扩大这项工作。

诺拉·弗洛雷斯补充说，史密森尼团队将永远受到欢迎。

政府引入的加勒比松种植园在巴拿马各地广泛存在，尤其是在恩加贝-布格勒自治区等土著领土，政府和土著领导层之间在使用权方面存在争议。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Mongabay提供。

新的生计战略

史密森尼花了一整年的社区论坛和会议才完成了自由、事先和知情同意程序，这是原住民领土的一项法定程序，要求各方签署书面协议。这并不容易。

当研究人员首次引入植树固碳的概念（西班牙语中的carbón）时，当地人将其误解为与煤炭非常相似的西班牙语单词carbono，误认为研究人员是想采煤。通过社区会议，史密森尼和巴拿马研究与社会行动中心解释了碳汇以及气候变化如何影响他们的土地。

他们还解释了薪酬和福利：支付围栏、幼苗、体力劳动，尤其是碳汇。史密森尼学会还强调，参与者如果愿意，可以退出该计划，如果他们决定稍后采伐他们的木材，他们也可以自由地这样做。

“我们希望帮助小农户留在土地上，”霍尔说，并补充说当地人直接受益于碳支付系统，而无需中间商参与其他大型碳项目。根据Mongabay对当地领导人的采访，这是社区决定参与的一个主要因素。

根据2023年发表的研究，史密森尼的团队发现，年度碳支付是鼓励再造林而不是其他土地用途（例如养牛）的关键。与其他碳信用系统不同，支付是按面积算的，而不是按生长量算的。该分析激发了在长达20年内为项目土地支付每公顷130美元（约合每英亩53美元）的固定碳费用——这笔费用直接支付给自治区参与者——从种植的第五年开始。

研究发现，高昂的造林成本是种植项目的另一个主要障碍，这就是史密森尼首先获得外部组织资金承诺的原因。这样，史密森尼就可以免费为土地所有者提供种子、材料和其他工具——他们也因整地和植被保护所花费的时间而获得日薪。

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现有植被的低肥力土壤的潜力，史密森尼正在使用一种称为富集种植的方法：穿插具有商业价值的用材树种。这样，现有的松树和其他自然生长的树种为幼树苗提供了必要的遮荫和保护。

利用本地树种开展的再造林不仅有助于其他本地植物（如野生兰花）的繁茂生长，还可能为区域生态系统的恢复提供支持。当地居民期望，科马尔卡地区的观赏植物和自然景观能够吸引小型生态旅游的发展，从而促进地方经济与生态保护的双赢。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蒙加贝”提供。

霍尔指出，在科马尔卡地区，焚烧土地是普遍的做法，然而这一行为对环境造成了显著的负面影响。火灾已成为该地区再造林面临的首要威胁。研究表明，通过同伴间的相互教育和意识提升，可以有效降低这一威胁。照片来源：马洛·斯塔林为“蒙加贝”网站提供。

色彩鲜艳的塑料盒子被放置在各个植树造林点，用于捕捉无刺蜂以供研究和清点。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蒙加贝”网站拍摄。

（左）伊西德里奥·埃尔南德斯 - 鲁伊斯抬头凝视着自家土地上一棵高大的黄檀木，这棵树是史密森尼领导的再造林合作项目所种植的。 （右）品质最佳的萨波特罗木木材每立方米的零售价可高达 800 美元。图片由马洛·斯塔林（Marlowe Starling）为 Mongabay 拍摄。

小豆树在贫瘠土壤和干旱地区均生长良好，是恶劣条件下造林的理想树种。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蒙加贝”拍摄。

杰斐逊·霍尔站在一棵年轻的、健康的科科波罗树苗旁，这棵树苗是作为史密森尼与传统领导层合作的一部分，种在当地农民的土地上的。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 Mongabay 拍摄。

金喇叭树的叶片表面略带绒毛质感。该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蒙加贝”项目拍摄提供。

通常，碳市场会在碳储存中寻找30%的缓冲，以帮助降低火灾、伐木或其他意外碳损失的风险。但在阿瓜·萨卢德，霍尔的团队已经获得了60%的缓冲和每吨储存的二氧化碳18美元的碳支付。

史密森尼的研究发现，如果没有这种模式，基于木材的再造林项目对于农村和资源匮乏的土地所有者来说在财务上不可行，也无法盈利。

霍尔说，当地人不仅是该项目的受益者，而且是积极的参与者。他们帮助史密森尼的科学家进行测量，维护景观，并教育他们的邻居减少焚烧行为——他补充说，这是这里再造林的最大威胁。

金钱资源对埃尔南德斯-鲁伊斯和他的家人至关重要，他们住在山边的简陋房子里，旁边是他们的家畜。他说，每天获得15美元的劳动报酬是一个主要好处。

好处不仅仅是货币价值。诺拉·弗洛雷斯回忆说，他年轻，他的社区与空气、土壤和水有着特殊的联系。他们通过轮作来种庄稼，让土壤再生。但现在，他注意到人们渴望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尽可能多地生产，使用比以往365体育手机版_bob电竞体育博彩-投注官网的农用化学品。

努鲁姆当地总裁巴希里奥·罗德里格斯解释说，在自治区的其他地区，露天矿污染了水和土壤，这使得该项目的环境健康效益特别有吸引力。巴拿马政府继续探索在其土地上采矿的可能性——这是社区强烈反对的。因此，史密森尼项目是更好地保护他们的自然资源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希望该项目也能带来生态旅游机会，例如在导游的带领下穿越该地区的河流和温泉。

“自从我们签署协议以来，史密森尼继续在该地区开展业务，”罗德里格斯继续说道。他说，更好的是，居民可以通过社区会议从环境教育中受益，即使他们不是直接参与者。

当地人在自己的土地上种植作物时，很欣赏像马卡诺这样的植物，因为它们用途多样，比如可以用来做篱笆桩。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 Mongabay 提供。

新罕布什尔大学的研究生埃德温·加西亚与史密森尼热带研究所合作，在参与者的土地上收集无刺蜜蜂进行研究。在未来，养蜂可能是一种额外的谋生策略。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Mongabay提供。

继续双向对话

该项目并不止于植树和碳支付。史密森尼的研究团队还在研究参与者地块上的传粉媒介——特别是无刺蜜蜂。

在自治区项目中，一些树上挂着涂成黄色的塑料纸箱，作为蜜蜂行为的实验。领导这项研究工作的史密森尼科学家丹尼·埃尔南德斯·夸德拉发现，雄性蜜蜂会被鲜艳的颜色所吸引，并保护纸箱以吸引配偶。

当地的酋长——备受尊敬的处理社区纠纷的职位——乌尔巴诺·格拉也参与了蜜蜂项目，以弄清楚哪些物种为哪些植物授粉。格拉的女儿直接与埃尔南德斯·夸德拉合作。格拉的儿子是一位自学成才的植物学家，他帮助通过本地物种的当地名称来识别它们，作为回报，他也学会了它们的学名。通过这种方式，当地人和科学家可以相互学习。

6月，自治区将欢迎来自巴拿马佩诺诺梅大学的25名林业学生在社区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研究。霍尔解释说，这个想法是为了促进双向知识交流：学生将教当地人如何收集科学数据，当地人将教学生他们当地的动植物知识。他们将识别昆虫、测量树高和树干直径、施肥、测量土壤碳储量等等。

这些学生中的大多数资源有限，他们的林业教授埃米利奥·马里斯卡尔（Emilio Mariscal）解释说，这使得史密森尼的合作伙伴关系成为理想的选择。由于自治区的人们缺乏资源，学生们将更好地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并通过巴拿马研究与社会行动中心接受有关如何与土著社区合作的额外培训。

“现在他们有了知识，他们可以回到家人或其他地区来改善[土地使用]条件，”他说。

乌尔巴诺·格拉酋长站在他的家门前，俯瞰着一条河流，他希望这条河可以成为游客想要参观的地方。图片由马洛·斯塔林为Mongabay提供。

自治区的心态也在发生变化。受到该项目及其三年发展后的成功启发，埃尔南德斯-鲁伊斯向农业发展部要求种植其他类型的种子，例如用于自给农业的水果和柑橘树。他还开办了一个小型咖啡苗圃，之前曾收获过辣椒，并在镇上出售。

埃尔南德斯-鲁伊斯的土地上种植了几种高价值的固碳树木，他很快就会开始赚取碳补偿。他承认，他仍然不完全理解碳的概念，但他很感激史密森尼建立的关系。现在，他的儿子们也参与了这个项目。

他的一个邻居的大门上挂着一个雕刻的标语：“地球是我们的避难所，我们必须保护它。”